第14章_雨眠【完结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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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
  朋友们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。

  结合我那微薄的人际交往常识来理解,带她来的意思就是,宋与眠也坐了他的后座吧。

  那就是说,肯定也让他闻着香水味了。

  说不定手还搭了他的肩膀,不对,甚至可能抱着他的腰。

  他妈的,那为什么坐我的车的时候全程只搭着我的肩膀?

  不对,常乐,这不是重点,现在的问题是这样,我说要去接她的时候,她说有事,拒绝了我。

  后来偶遇了学长,学长说带她,她就上了车。

  那横竖都坐了车,她为什么拒绝我。

  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。

  那是不是如果我坚持要去接她,就没苏见泽什么事了。

  也不对,重点是,我为什么没去接她。

  有说有笑的席间,只有我还在自己的角落头脑风暴,我从第一次遇见宋与眠开始复盘,反省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的人生出了差错,直到突然被人点了名,才大梦初醒一般地被拉回现实。

  喊我的人正是我刚刚揣摩了很久的宋与眠,对上视线的时候,还顺手夹了一只虾放到了我的碗里。

  “你怎么不吃东西?”

  “哦,哦。”我觉得我当下的脸色应该也没有比煮熟的虾自然到哪里去,拿起筷子胡乱地扒拉了两口,连同着那只虾一起也往嘴里塞去。

  “常乐!”常喜痛心疾首地喊住了我,“你还没剥壳呢!”

  靠。

  好硬。

  但我已经咬了第一口,又不能中途那么狼狈地吐出来,只好拿出一副我就爱吃带壳的虾的自信,在常喜惊异的眼光下硬是吃完了。

 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,期间苏见泽没少跟宋与眠互动,没话找话的尬聊着,宋与眠还都好脾气地一一回应了,我在那之后就把自己埋进了饭碗里,眼不见为净地再没抬头。

  结束后常喜组织着续摊转战学校附近的ktv,扬言不醉不归,还一条龙服务,周到地开了几间房供大家宿舍门禁过后晚上有地方休息。

  这财大气粗的安排又赶上大家都兴致高涨,陆陆续续还喊了各自的朋友来,包厢的氛围热烈的不行,颇有那天同乡会的味道,再加上这种场合必定也少不了酒,大家喝的喝唱的唱,没多久一箱啤酒就见了底,我也被拉着喝了不少,后来大家酒意都差不多上来了之后,常喜不知从哪里又变出来一箱酒,喊着所有人围在一起玩烂俗的真心话大冒险。

  宋与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喝了点酒,脸颊透着绯红,听到大家要一起玩游戏,非常不合群地以自己不会玩为理由表示了拒绝,然后被所有人簇拥着挽留了下来,为了劝说女神加入,叶敏敏甚至把我卖了,说要是有惩罚,全让常乐担着。

  然后苏见泽也非常适时地站了出来,表示他也可以帮宋与眠担着,面对两人殷殷切切的眼,宋与眠犹豫了一下,还是坐到了人群中。

  大家发出了非常兴奋且热情的欢呼。

  我也非常不合群地表示了拒绝,然后被大家要求自罚三杯,喝完之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

  他们就开始了,没有人挽留我,也没有人再提起我。

  算了,有人住高楼,有人住深沟。

  有人光万丈,有人一身锈。

  稍稍自怨自艾了一分钟后,我很快地调整了自己,乐得清闲地找了沙发躺了上去,耳边不时传来玩游戏的人们的银铃般的笑声,睡意借着酒意慢慢爬上了我的眼睛,再转眼,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  热闹是他们的,我什么都没有。

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我感觉到有人在叫我,睁开眼后看见常喜拿着一瓶酒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,面对我茫然的眼神时,理直气壮地说:“宋与眠输了,要罚酒。”

  哦。

  我脑袋还没转过来,问道:“那叫我干嘛?”

  叶敏敏提醒道:“你担着啊。”

  “哈?不是说苏——”我话到一半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我不入地狱,有的是人排队替她喝酒,赶紧改口,“哦,好的。”

  然后赶忙把酒喝了,在欢呼声中放下酒瓶的时候,还不幸瞥见苏见泽不甘的眼神。

  哈哈。

  好爽。

  宋与眠这时候站了起来,坐回了我刚刚躺着的沙发,说:“我真的不玩了,让我休息会。”

  大家又发出了啊——的一声长音,短暂的失落后,有人提议让宋与眠唱一首歌,唱完才放她去休息。

 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,这时候我才发现宋与眠好像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唱过歌,不只是这次,上一次聚会的时候也没有。

  在大家水涨船高的期待下宋与眠推托不过,只好拿起麦克风,报了一首歌名,下一秒,屏幕上就开始播放起这首歌的mv。

  宋与眠唱的是陈绮贞的鱼,比起原唱她的声音要冷清许多,挺有她自己的味道,第一句唱出来的时候大家就非常捧场地鼓起了掌,我第一次听到她唱歌,这感觉还挺新奇。

  氛围居然有些该死呢美好。

  其实几轮游戏下来这会儿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,说是要听宋与眠唱歌,可唱着唱着渐渐就有人开始东倒西歪,该聊天喝酒的继续干起手头的事,到最后变成只有宋与眠还在认真地唱着,沦为了娱乐场所的背景音乐。

  我就坐在她的旁边,吓得大气不敢出,也不敢搞一些有的没的影响人家的兴致,只好跟个三好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,像上课看课件一样地欣赏着大屏幕,歌词一字一句认真地看过去,在间奏中思考那句将我温柔豢养的豢究竟是怎么念的时候,我突然感觉肩膀一沉。

  救命。

 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  僵硬着转过头去看向压在我肩膀上的重量,果然,是宋与眠。

  她紧闭着双眼,整个人烫得吓人,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,我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,她不会喝多了吧。

 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,还能看到她轻轻颤动的纤长睫毛,不知不觉就让我想到前些天那张破旧的道路沙发上,她俯身过来点烟的场景。

  我是谁,我在哪,是谁靠着我,我又挨着谁。

  普罗米修斯盗走了众神的火种,而宋与眠,她偷走了我的心跳。

  呕。

  常乐,你好酸!

  “宋与眠,宋与眠。”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散装酸诗,我试着喊醒她,“你困了吗?”

  回应我的是她微微皱起来的眉头,和一不留神就会在黑夜中溜走的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。

  “我没醉。”

  我这下确定了她的状况,她肯定是喝多了。

  “你喝了多少?”

  “没多少,就…几瓶吧。”一边回想着,宋与眠一边把脸往我脖子那儿蹭了蹭,“你别说话,我眯一会就好。”

  我看她摇摇晃晃靠着我也不舒服,便起身把沙发让给了她,她非常配合地躺下后,还睁开醉意朦胧的眼,又跟我强调了一遍:“你看着,一会儿就好。”

  “我马上就起来。”

  然后除了均匀的呼吸,再没了动静。

  好个屁。

  我把我的外套给她盖上,确保她不会着凉之后,环顾了一周找到还在玩骰子的常喜,兴师问罪道:“宋与眠怎么回事,她喝了多少?”

  常喜也不知道到底清不清醒:“宋与眠?没多少吧,啤酒还能喝出什么花来。”

  我不相信:“到底多少?”

  “就两瓶多吧。”常喜忙着摇手里的骰盅,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我略略回忆了一下,“第三瓶我看她有点上头了,这不,我就找你代喝了。”

  哦。

  我莫名感到一阵失落:“原来是你找的我,我还以为——”

  我还以为是宋与眠在我和苏见泽两个代喝候选人里,因为信任我是个好人,选了我呢。

  后半句我当然没说,不然肯定会遭到常喜无情的嘲笑。

  “你以为什么?”

  “哦,没什么,我以为她没喝多少,结果她现在已经倒下了。”我赶紧换了个话题,“要不就散了吧,我们把她送回去。”

  “好啊,我不是给你们订了酒店嘛。”常喜只听进去了后半句,“房卡我包里有,你随便拿一张,你送她先去吧。”

  “为什么只有我啊?我可搬不动喝多的人。”

  “那你等会,我找个男生帮你。”说完常喜就开始左顾右盼张罗着找人,“你们那个男主角叫什么来着?”

  “不用了!我自己就可以!”让苏见泽来送那还了得?我赶紧拉住常喜,“就这样吧,你们玩,我打辆车,我先带她去休息。”

  “你确定?”常喜摸摸我的胳膊,一脸狐疑。

  我努力绷起我微薄的肱二头肌:“我可以。”

  找到房卡和宋与眠的外套之后我就折回了沙发那儿,宋与眠依然睡得昏天黑地,我发挥骑士精神揽过她的肩膀想把她给抱起来,结果发现我确实太高估自己了,别说公主抱,我就连把她扶起来都费了老半天劲。

  “嘶…宋与眠,你还挺沉。”

  本来是一句无心的抱怨,没想到落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,刚刚还不省人事的宋与眠突然就睁开了眼,扶着我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。

  “你胡说,我只有九十二斤。”

  “好好好。”我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她的话往下说,“那你要不要休息?我送你去睡觉好不好?”

  她歪着脑袋看了我好一会,久到我以为她又要倒下去睡着了,才开口问我:“我是不是醉了?”

  我点头:“是的吧。”

  “那你怎么没醉?”

  我嘴角抽搐:“因为我没怎么喝。”

  “我也没怎么喝。”她小声嘀咕着,“为什么我就那么晕呢。”

  我见缝插针地教育她:“说明你酒量不好,以后别随随便便喝酒。”

  “不要。”

  哦,好吧。

  今天也是常乐惨遭拒绝的一天。

  我感觉再跟宋与眠这样聊下去天都要亮了,迅速地收拾完破烂心情,给她穿上外套后,我在她面前蹲下身子:“好了,那我们先回去行不行?”

  “回哪里?”

  “回酒店。”

  这话说出来不知为何还挺暧昧,转念之间宋与眠已经趴了上来,我有点占了对方便宜的不好意思,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在趁人之危,我问道:“宋与眠,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

  背后传来女孩的轻笑,混杂着些许的酒气:“知道。”

  好家伙,看来还是留了几分脑子。

  我又跟她确认了一遍:“我是常乐,我现在送你回酒店。”

  “回酒店干嘛?”宋与眠大着舌头把问题绕回了原点。

  “回酒店睡觉。”

  “就我回去吗?”

  “对,因为只有你喝倒了。”

  “那你呢?”

  我实在没有想到宋与眠都这样了,还有心思关心我,我说:“我送你回去,等你睡下了再说。”

  宋与眠搂着我脖子的胳膊紧了紧:“你是常乐?”

  我被她没完没了的问题磨得没了脾气,回答道:“对,我是常乐。”

 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背着她出了酒吧。

  初冬的寒风里宋与眠不厌其烦地又问了我一遍。

  “你是哪个常乐?”

  “就一个常乐。”我把她塞到出租车的后座,安顿好以后我也坐了上去,“你以前的后桌,你现在的校友。”

  “哦。”像是我说了什么笑话一样,宋与眠咯咯咯地笑了起来,夜色里我看不清她脸的轮廓,只感觉到她的心情好像很好,因为在这之前,我从来没见她笑得这么开怀过。

  然后,我感觉好像有人抓住了我的手。

  “你带我去睡觉?”

  我悄咪咪地尝试把手抽了出来,扶正了她的身子。

  “对。”

  然后她又喊我:“常乐。”

  我条件反射地回应:“干嘛。”

  “我要跟你睡。”

  哇哦

  家人们,给咱们常乐一点排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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