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群里依旧热闹非凡，没多久我的消息便被淹没在了新一轮的99+里，宋与眠没再在群里出现过，反倒是黎畅活跃的很，在群里聊的热火朝天。
刚过了可以撤回的时间，我就开始后悔，不知道是近乡情怯还是心有余悸，想到要和宋与眠一起参加高一的同学会，就有种故地重游的心虚感，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呢，而我的这次冲动，无疑是自己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。
可如今已没有退路，再怎么退缩也于事无补，只希望那一天的到来，可以平和一些。
同学会非常随意地定在了这个周六，看了看他们讨论出来的安排，说是同学会不如说是没事干的大学生组织的大型饭局加ktv，我想了想自己既不缺这顿饭，也不缺这场k，那比起我那些实打实有些娱乐需求的同学们，倒显得我才是真的吃饱了撑得那个。
知道我要去参加同学会，最高兴的人就是我妈，在她眼里十几二十岁的同学聚会是解决终身大事最靠谱的场所，同窗情谊加知根知底，因为她的爱情轰轰烈烈，所以更希望我能早日抓住平淡是真的幸福，一顿饭的功夫，整个常氏家族就都知道我周末有个约要赴，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时实在消极了太久，听到我要出门。就连我那一向严肃又雷厉风行的大姨，看我的眼光都多了几分欣慰。
只有常喜知道其中的奥妙，刚倒完时差的她脸色算不上多好，但还是努力扬起了她那欠揍的招牌假笑，饭后趁着大人闲聊的当口，挤到我身边问我:“常乐，什么安排？”
我看着她贼眉鼠眼的样子，忍不住皱眉:“什么安排？”
“同学会啊！”常喜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，“宋与眠是不是也要去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废话，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参加过什么同学聚会，这次破天荒的，肯定是宋与眠也要去。”
被人了解得太透很多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，我头疼地扶了扶额头，说:“你都知道了，那还问我干什么。”
常喜瞪眼:“这么难得的机会，你都迈出这么大一步了，不表示表示啊？”
我莫名:“表示什么？”
常喜凑近身子，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:“表白啊。”
那我还确实没想那么多。
我一个激灵，拉开了和她距离，否认道:“你想多了，我没这个打算。”
“那你干嘛去？”
“我——”我想了想，咬牙道，“我就是很久没见到老同学了，找个机会去看看不行吗？”
“哦。”常喜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，“老同学？”
我泄气，承认道:“宋与眠。”
常喜恨铁不成钢:“那你为什么不单独约人出来？同学会人多眼杂的，你才能跟人家说上几句话。”
“我不好意思。”我挠头,“同学会就挺好的，要是没话聊的话，我还可以…先溜走。”
“靠。”
常喜怒飙一句脏话，以示对我的不满:“常乐，你到底有没有出息？”
我确实没有。
事到如今，我也不想再给自己找理由了，比起说真的得到关于宋与眠的回应，我更加害怕又一次被她拒绝，我本也不是什么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，女孩间的好感和爱慕也向来没有清晰的界限，关于宋与眠，我想，要是能一直做这样不远不近的朋友，也算是这么多年我们之间那些小小水花的一种善终。
常喜见我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，也没了兴致再来点燃我，转身回卧室继续倒起了时差。大人们聊够了也起身各回各家，我自从考出了驾照，就成了我妈的专职司机，告别了外公和大姨后，带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我妈，开车上了路。
一开出去没多久，本该专注玩手机的我妈突然开口喊了我:“乐乐啊。”
我心头一跳，腾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:“怎么了？”
我妈瞥了我一眼，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你刚刚跟喜宝聊什么呢？”
我目光如炬地看向前方:“没什么，就聊了聊娱乐八卦。”
“你这孩子，我就知道不肯跟妈说实话。”我妈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要干表白这么大的事，也不和妈妈说。”
我差点一脚刹车把我们母女两都颠出去。
快速平复了飞速上升的血压，我清了清嗓子，解释道:“妈，你想多了，我不表白。”
我妈幽幽地说:“还装呢，喜宝声音这么大，我可都听见了。”
在对我妈的听力水平感到无比震撼的同时，我在心里又暴打了一轮常喜。
“妈你误会了。”我灵光一现，也顾不上别的，把常喜给卖了，“不是我要表白，是常喜。”
我妈不信:“喜宝还需要亲自跟别人表白？”
眼前的交通灯由绿便红，这回我真的重重踩下了刹车，猛烈的颠簸后，我转头愤愤看向我妈:“怎么了，难道我就不能被人表白吗？”
我妈的眼里生起了希冀:“怎么了，你被人表白了吗？”
“…我没有。”
我妈痛心:“那你还不赶紧！”
“赶紧什么？”我火大，“谈恋爱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，都要讲个你情我愿，现在缘分没到，你能不能别老想着强求？”
“我说的是赶紧！”我妈不客气地拍了我一下，指向面前的红绿灯，“绿灯亮了，你赶紧开车！”
哦。
连续吃瘪以后我再没了什么争辩的欲望，灰溜溜地闭了嘴，钢铁丛林中做起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。
沉默着开过两个路口，我妈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问道:“那你说喜宝去表白，对方你认识不认识？”
我沉着脸惜字如金:“不认识。”
然后又被我妈打了一下。
“还跟妈妈嘴硬呢，你们聊了那么久，你能不认识？”
说一个谎，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第一个谎，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有多么的痛彻心扉，我被折腾得欲哭无泪，只好继续胡诌道:“我们学校学生会的，法学学霸，夏如斯。”
我妈愣了愣，问我:“外地人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女孩啊？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，我妈再怎么心态年轻，也是上个年代的人，虽说也算经历过感情的大风大浪，但乍一听两个女孩，估计也是接受不了。
我的心就像见到宋与眠一样怦怦地乱跳，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不少，脑袋一热，就假戏做了真:“女孩不可以吗？”
我妈明显也被问住了“……你这么一说，也不是那么不可以。”
“可是喜宝要是跟女孩一块，你大姨不得气死？而且，两个女孩在一起，没孩子，以后老了怎么办？”
我想起常喜铁骨铮铮地说自己是钢铁直女时的神情，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。
“八字还没一撇呢妈，又不一定能成。”
我妈长出一口气，感慨道:“唉，妈妈老了，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观念了。”
末了顿了顿，说:“你没事多关心关心你姐姐。”
“她一般不用我关心。”我妈那出乎意料的态度让我十分惊讶，趁着这个大好时机，我试探着问:“那…我要是以后找个女孩——”
我妈回答得毫不犹豫:“那妈妈就打断你的腿。”
我:“……”
“哎，不说喜宝了，你高一那个班里，有没有跟你关系好的男孩啊？”
我面容冷峻:“没有。”
我妈痛心:“你瞧你这人缘。”
哦。
但事实说明我妈对我的感情生活着实比我上心的多，当我还沉浸在会被打断腿的恐惧里时，我妈已经昂首阔步地替我准备冲锋陷阵了。
周六一早，我就在我们家的三百六十度立体声音乐中醒了过来，沧桑的男声如海水一般涌进我的耳朵，打头一句，就是“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，到底我该如何表达，她会接受我吗…”
要素过多，我甚至怀疑我妈在内涵我，于是愤而起身，冲出去质问在阳台沐浴阳光的我妈:“你一大清早的干嘛呢？”
我妈迎着九点的太阳，远远看过去就像顶着圣光，反问:“你起这么晚还有理了？”
横眉冷对了半晌后，最终还是我先败下阵来，灰溜溜地沐浴焚香后，我随便套了件短袖就拿着吹风机去了阳台，刚打算在阳光下吹干我的秀发，就被我妈狠狠地拍了屁股。
我惨叫一声回头瞪她:“妈你干嘛？”
我妈也瞪我:“你下午就穿着这个出门？”
我打量了一下自己，黑色短袖，浅色阔腿牛仔裤，简约又不失体面，抬头自信道:“怎么了，不是挺好的吗。”
“好什么好。”我妈蹭地一声站了起来，开始去我的衣柜翻衣服，“你能不能穿的稍微像个女孩子一点？你看看你的这些衣服…你的这些衣服——”
“妈。”我在后面喊了她一声，“我没裙子。”
“那你穿件合身的衬衫！”
“妈。”我受不了了，打断她，“这只是同学会。”
我妈说，这可是同学会！
言下之意，就是过了这个村，就没这个店了。
于是傍晚我在聚会的酒店门口等黎畅时，便被迫穿的板板正正，牛仔裤被换成了西裤，短袖被换成了黑色的衬衫，为了贯彻体面到底的信念，还被我妈拎着打了领带，现在闲闲的在酒店门口一站，怎么说，我感觉边上的门童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亲切。
黎畅来的时候甚至没认出我，迎着我生无可恋地眼神时还跟我调笑:“哎呀，常乐，我看还真的是人靠衣装，今天见你穿这么正式，可真是一表人才。”
“一会是要邀请我跳舞吗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我僵着脸和她并肩上了电梯，“是我妈硬要我穿的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黎畅又仔仔细细地把我看了一遍，“你把背再挺直一点，对，唉，我的青春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青春？”
“常乐王子啊。”
靠。
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。
随着电梯门盯的一声打开，我们之前班里的班长便像是等在那里好久一样及时地迎了上来，看见我，非常亲切地堆起了笑，没等我们开口，回过头就冲着包间喊:“同学们，黎畅和我们常乐王子来啦！”
于是刚一进门，里面的人便起立鼓掌，欢呼，我在这潮水一般的热情里无所适从，一抬眼，就看见背对着门坐着的宋与眠，刚好转过身子，和我对上了视线。
第一秒，我下意识地把挽着我胳膊的黎畅推到了一边。
第二秒，我局促地冲她笑了笑，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。
第三秒，在感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的同时，我心慌意乱地移开眼，干巴巴地对包间里的人说了句，大家好啊。
脑海里却只回荡着一行加粗的红字。
完了，腿要断了。
大家圣诞快乐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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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今已没有退路，再怎么退缩也于事无补，只希望那一天的到来，可以平和一些。
同学会非常随意地定在了这个周六，看了看他们讨论出来的安排，说是同学会不如说是没事干的大学生组织的大型饭局加ktv，我想了想自己既不缺这顿饭，也不缺这场k，那比起我那些实打实有些娱乐需求的同学们，倒显得我才是真的吃饱了撑得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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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常喜知道其中的奥妙，刚倒完时差的她脸色算不上多好，但还是努力扬起了她那欠揍的招牌假笑，饭后趁着大人闲聊的当口，挤到我身边问我:“常乐，什么安排？”
我看着她贼眉鼠眼的样子，忍不住皱眉:“什么安排？”
“同学会啊！”常喜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，“宋与眠是不是也要去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废话，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参加过什么同学聚会，这次破天荒的，肯定是宋与眠也要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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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瞪眼:“这么难得的机会，你都迈出这么大一步了，不表示表示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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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我还确实没想那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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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干嘛去？”
“我——”我想了想，咬牙道，“我就是很久没见到老同学了，找个机会去看看不行吗？”
“哦。”常喜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，“老同学？”
我泄气，承认道:“宋与眠。”
常喜恨铁不成钢:“那你为什么不单独约人出来？同学会人多眼杂的，你才能跟人家说上几句话。”
“我不好意思。”我挠头,“同学会就挺好的，要是没话聊的话，我还可以…先溜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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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到如今，我也不想再给自己找理由了，比起说真的得到关于宋与眠的回应，我更加害怕又一次被她拒绝，我本也不是什么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，女孩间的好感和爱慕也向来没有清晰的界限，关于宋与眠，我想，要是能一直做这样不远不近的朋友，也算是这么多年我们之间那些小小水花的一种善终。
常喜见我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，也没了兴致再来点燃我，转身回卧室继续倒起了时差。大人们聊够了也起身各回各家，我自从考出了驾照，就成了我妈的专职司机，告别了外公和大姨后，带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我妈，开车上了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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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孩子，我就知道不肯跟妈说实话。”我妈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要干表白这么大的事，也不和妈妈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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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幽幽地说:“还装呢，喜宝声音这么大，我可都听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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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的眼里生起了希冀:“怎么了，你被人表白了吗？”
“…我没有。”
我妈痛心:“那你还不赶紧！”
“赶紧什么？”我火大，“谈恋爱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，都要讲个你情我愿，现在缘分没到，你能不能别老想着强求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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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着开过两个路口，我妈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问道:“那你说喜宝去表白，对方你认识不认识？”
我沉着脸惜字如金:“不认识。”
然后又被我妈打了一下。
“还跟妈妈嘴硬呢，你们聊了那么久，你能不认识？”
说一个谎，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第一个谎，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有多么的痛彻心扉，我被折腾得欲哭无泪，只好继续胡诌道:“我们学校学生会的，法学学霸，夏如斯。”
我妈愣了愣，问我:“外地人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女孩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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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就像见到宋与眠一样怦怦地乱跳，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不少，脑袋一热，就假戏做了真:“女孩不可以吗？”
我妈明显也被问住了“……你这么一说，也不是那么不可以。”
“可是喜宝要是跟女孩一块，你大姨不得气死？而且，两个女孩在一起，没孩子，以后老了怎么办？”
我想起常喜铁骨铮铮地说自己是钢铁直女时的神情，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。
“八字还没一撇呢妈，又不一定能成。”
我妈长出一口气，感慨道:“唉，妈妈老了，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观念了。”
末了顿了顿，说:“你没事多关心关心你姐姐。”
“她一般不用我关心。”我妈那出乎意料的态度让我十分惊讶，趁着这个大好时机，我试探着问:“那…我要是以后找个女孩——”
我妈回答得毫不犹豫:“那妈妈就打断你的腿。”
我:“……”
“哎，不说喜宝了，你高一那个班里，有没有跟你关系好的男孩啊？”
我面容冷峻:“没有。”
我妈痛心:“你瞧你这人缘。”
哦。
但事实说明我妈对我的感情生活着实比我上心的多，当我还沉浸在会被打断腿的恐惧里时，我妈已经昂首阔步地替我准备冲锋陷阵了。
周六一早，我就在我们家的三百六十度立体声音乐中醒了过来，沧桑的男声如海水一般涌进我的耳朵，打头一句，就是“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，到底我该如何表达，她会接受我吗…”
要素过多，我甚至怀疑我妈在内涵我，于是愤而起身，冲出去质问在阳台沐浴阳光的我妈:“你一大清早的干嘛呢？”
我妈迎着九点的太阳，远远看过去就像顶着圣光，反问:“你起这么晚还有理了？”
横眉冷对了半晌后，最终还是我先败下阵来，灰溜溜地沐浴焚香后，我随便套了件短袖就拿着吹风机去了阳台，刚打算在阳光下吹干我的秀发，就被我妈狠狠地拍了屁股。
我惨叫一声回头瞪她:“妈你干嘛？”
我妈也瞪我:“你下午就穿着这个出门？”
我打量了一下自己，黑色短袖，浅色阔腿牛仔裤，简约又不失体面，抬头自信道:“怎么了，不是挺好的吗。”
“好什么好。”我妈蹭地一声站了起来，开始去我的衣柜翻衣服，“你能不能穿的稍微像个女孩子一点？你看看你的这些衣服…你的这些衣服——”
“妈。”我在后面喊了她一声，“我没裙子。”
“那你穿件合身的衬衫！”
“妈。”我受不了了，打断她，“这只是同学会。”
我妈说，这可是同学会！
言下之意，就是过了这个村，就没这个店了。
于是傍晚我在聚会的酒店门口等黎畅时，便被迫穿的板板正正，牛仔裤被换成了西裤，短袖被换成了黑色的衬衫，为了贯彻体面到底的信念，还被我妈拎着打了领带，现在闲闲的在酒店门口一站，怎么说，我感觉边上的门童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亲切。
黎畅来的时候甚至没认出我，迎着我生无可恋地眼神时还跟我调笑:“哎呀，常乐，我看还真的是人靠衣装，今天见你穿这么正式，可真是一表人才。”
“一会是要邀请我跳舞吗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我僵着脸和她并肩上了电梯，“是我妈硬要我穿的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黎畅又仔仔细细地把我看了一遍，“你把背再挺直一点，对，唉，我的青春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青春？”
“常乐王子啊。”
靠。
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。
随着电梯门盯的一声打开，我们之前班里的班长便像是等在那里好久一样及时地迎了上来，看见我，非常亲切地堆起了笑，没等我们开口，回过头就冲着包间喊:“同学们，黎畅和我们常乐王子来啦！”
于是刚一进门，里面的人便起立鼓掌，欢呼，我在这潮水一般的热情里无所适从，一抬眼，就看见背对着门坐着的宋与眠，刚好转过身子，和我对上了视线。
第一秒，我下意识地把挽着我胳膊的黎畅推到了一边。
第二秒，我局促地冲她笑了笑，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。
第三秒，在感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的同时，我心慌意乱地移开眼，干巴巴地对包间里的人说了句，大家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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